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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母亲》的叙事话语与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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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3年1月 Vol. 25 No.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03

谈《母亲》的叙事话语与结构

周亚明

(唐山师范学院 中文系,河北 唐山 063000)

摘 要:《母亲》构建出了作为文明社会的人在原欲与理性发生冲突时,所经历的巨大的精神痛苦与拼死挣扎,叙述者采用了带魔幻性的叙述话语和隐含的重复性故事的叙事策略,对人物的复杂心理内涵进行了深刻、准确而生动的揭示。

关键词:《母亲》;原欲;理性;魔幻色彩;隐含故事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03)01-0040-03

192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意大利女作家格拉齐亚·黛莱达于1920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母亲》,是一极具魅力的文本,它的魅力来自于作者对故事中人物的复杂心理内涵的深刻而生动的揭示,而这种揭示又是通过叙述者有效的叙述话语实现的。

小说叙述的是一个名叫保罗的28岁的神父与一个女人之间发生了被上帝所禁止的恋爱关系,在宗教禁忌与爱情之间,保罗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对于这个故事,作者运用了带有魔幻色彩的话语以及隐含重复的故事结构,对人物的深层心理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写出了人物心理的复杂性。

首先,叙述者运用了神秘的具有魔幻色彩的话语进行叙述,这种叙述话语对揭示人物的心理内涵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请看下面的叙述:这个教区先前曾有一个仁慈圣洁的神父不知何故变得像魔鬼一样邪恶。“他是身染重病死去的,可鬼魂常回村子作怪。”“被风摇撼的咿呀作响的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位矮胖的神父站在屋子中央,冲着她(母亲)笑。她立刻认出他是以前那位神父。”“她又好像听见那鬼魂的脚步,轻轻穿过厨房,从紧闭的大门中消失。”“他(保罗)记起母亲在黑暗中神秘的声音:‘老神父要把我们赶出教区!’”类似的叙述在小说中还有不少,这些叙述话语显然颇与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本的叙述话语相似。

马尔克斯一直坚持称他的《百年孤独》等其他文本是现实主义的,因为拉丁美洲的现实就是具有种种神秘魔幻色彩的,但我们把它理解为除了拉丁

美洲自然世界的神秘外,拉美的文化传统,尤其是土著印第安人的相信神灵等意识是马尔克斯声称拉美人眼中的现实就是其文本所叙述的样子,或者说他的文本叙述出了拉美人心目中的现实的真正所指。而黛莱达的《母亲》发表早于《百年孤独》整整47年,作者也一直生活于意大利,她不大可能接触拉美文化并受其影响,但她却在自己的叙述中加进了魔幻的成分,对此我们或许可以从原型批评的角度去理解,因为她曾那么沉醉于她的故乡撒丁岛上的种种传说故事,并把它们作为自己小说素材的来源之一,但我更愿意相信,其如此具有魔幻色彩的叙述话语,是由于黛莱达深谙人类的心理,洞悉人类深层潜意识的心理特征(当然,这不排除她可能受到弗洛伊德的影响,对精神分析学说有所接受,因为在她创作《母亲》前后,正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在全世界产生影响的时候。弗洛伊德的主要著作发表于1900-1923年间)。对黛莱达这种用具有魔幻色彩的话语叙述出来的故事,我们显然不能将其视为现实,那么就只能把它们解释为人物的心理图景,这种图景是人物所不愿看到或听到的可怕现实的一种心理折射,由于对这种现实的恐惧,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忧虑使人物产生了幻觉幻听,“焦虑也许只有在梦境中,在身体上的伴随症状里,在通常

[1](P134)

的草率里才显露出来,无需被有意识地察觉”。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母亲和保罗意识到他们可能面对的可怕现实,于是极力想把内心的恐惧压下去,压入到无意识深层,然而清醒的意识是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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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2-03-04

作者简介:周亚明(1963-),女,河北唐山人,唐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文学硕士。 - 40 -

周亚明:谈《母亲》的叙事话语与结构

强大的无意识暗中乔装改扮,在意识不留神之中以变形的姿态浮出水面。运用具有魔幻色彩的叙述话语,叙述者把母亲和保罗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东西揭示出来,描绘出了人物内心世界的紧张、焦虑、不安和恐惧,同时也暗示了他们外在世界的处境和周围环境的严酷,而人物的这种紧张、焦虑、恐惧主要不是来源于对上帝的不忠,害怕遭到上帝的惩罚,而是害怕面对他们周围的世界,保罗十分清楚:沉溺于自己的感情,就等于对众人宣布,他违反了他们的宗教道德禁忌,他是不配作忠于上帝的神父的。神父是上帝理性的体现者,他的肮脏不洁又如何使那些教民顶礼膜拜?他的行为与其说是对上帝的亵渎,不如说是对教民们的纯洁感情的亵渎,而这种亵渎所带来的严重可怕的后果是难以想像的。对于保罗来说,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母亲的期望,成为神父后他所受到的敬重等等,都使他害怕面对这个世界以及人们对他的指责,“对一个自恋型的人来说,他的安全感寄于被人欣赏和羡慕,致命的危险就是失去社会地位的危险。如果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认可他的环境,焦虑就可能在他身上出

现。”[1](P131)保罗在上帝、神父、

(可敬的)地位甚至母亲与自己的感情、欲望、艾葛娜丝之间陷入了痛苦矛盾中,理性告诫他选择忠于上帝,但他的感情又逼迫他身不由己地往下陷,保罗陷入了原欲与理性的两难选择之中,舍弃哪一个都是他无法接受的,其内心进行着痛苦的挣扎与搏斗,他对艾葛娜丝说:“我像是一个身上着了火的人,越要逃出火焰越烧得厉害。今天我克制自己不要来,什么办法没想过?我还是来了,我不能忘记你。可是我们得保护我们的名誉!我们一定要保护我们的爱情,用自制。”与保罗相比,艾葛娜丝更少一些顾忌,她不满于保罗的经过淌血的内心搏斗后所做出的准备牺牲情感,与她保持纯精神之恋的打算,威胁保罗要把两人的“丑事”公之于众,在即将面临的打击面前,保罗原本脆弱的理性坍塌了,产生了一种“害怕伪装被揭的恐惧”,而“害怕面具被揭去的恐惧是许多无形痛苦的根源”。[1](P150)“他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朝骷髅路上爬去”。在这场原欲与理性的生死较量中,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而在母亲的心理内容中,也曾进行过类似的斗争,“为什么不准神父结婚呢?”这是母亲脑中曾经出现过的念头,这种思想实际上是对上帝理性的大胆怀疑,对神父被剥夺作为一个人所应享受的世俗生活的隐隐不满,母亲很快发现这想法的可怕,但不是怕这想法被上帝知道,而是怕它会动摇自己的坚定信念及其所必将产生的

可怕后果,于是母亲把这种怀疑压下去,时刻有意识地提醒自己要保护儿子及自己在村子里的名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身立命,否则就要被赶出这个教区,那自己一生的心血(大半生守寡,抗拒了各种诱惑,逃过了一切陷阱,把儿子培养成一个神父)也就付之东流了。当她得知儿子所受到的艾葛娜丝要将“丑事”公之于众的威胁时,她只能无言地站在儿子身边,(无济于事地)作为对儿子的保护。对未卜前途的担忧和焦虑,个人面对危险的孤苦无助,终于使她因承受不了艾葛娜丝的惊吓而死。在这场理性与原欲的较量中,保罗心里强烈地感到“死”的必要,而母亲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却把它化作了事实。黛莱达的深刻就在于她通过这一故事揭示出理性与原欲应携手合作,互相调节,如果偏执于一方,那么必将危及生命。

下面我们再来看这部小说的叙事结构。

《母亲》这篇小说的深刻内涵,除了用魔幻性的叙事话语对人物的深层心理内涵进行揭示外,还在于叙述者在讲了一个保罗和她母亲的故事的背后,又用一种隐含的形式写出了这种原欲与理性的冲突决不只是个别的意志薄弱者身上所具有的,而是在一代又一代人身上承续下来。由叙述者的叙述话语,我们可以推测出,保罗所在的这个教区先前的那个神父也曾有过一个故事,那个神父曾经是:“仁慈圣洁,建起了教堂,修好了桥。可是后来变了,变得像魔鬼一样邪恶,酗酒、专横、口出粗言,村民们都不愿接近他。他是身染重病死去的,可鬼魂常会在村子作怪。”那么是什么使那神父产生如此具大的变化呢?叙述者并没有直接告诉读者,而只是以相当少的叙述话语和隐含的形式把他的故事透露些许,其余便留给读者自己去加以建构。叙述者让他的鬼魂在与母亲对话时道破天机:“……让保罗去追随自己的命运吧,要不然他会重蹈我的覆辙。”可以想见,他有一个与保罗相类似的故事,我们可以依据自身的经验由叙述者提供给我们的包涵着极大信息量的极少的话语构建起一个(过去的但我们——也包括保罗母子——所不知道的)新故事。每一个读者都可以依据自己的想像力去填补叙述者留下的空白,勾勒出一个具有众多不同细节的故事,但可以肯定无疑的是,那也是一个原欲与理性冲突的悲剧,或许那神父克制了自己的原欲,也没有受到情人的威胁,但他在压抑了自己人性欲求的同时或之后,也随之失去了自身的理性,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仁慈圣洁,一心一意侍奉上帝,而是被逼发疯,强迫地压制已复苏的人性导致其精神崩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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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03年第1期 神父的悲剧可以说是原欲萌发所导致的,也可以说是过分的理性压抑所带来的,更确切的说是由于原欲与理性的矛盾冲突所造成的,而保罗的悲剧又可以看作是那已死神父的悲剧的影子,母亲的恐惧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害怕她的儿子重蹈先前神父的悲剧。宗教戒律的惨无人道,上帝理性的灭绝人性原欲,造成了一代代如保罗这样的神父的悲剧,但更可悲的是,悲剧远没有停止。叙述者通过一段寓意深藏的对话揭示出人们对此悲剧的不自知,看守教堂的少年安提奥楚斯也想将来长大了当神父,他对保罗的母亲说:“我一辈子不会有小孩,神父是不能有小孩的。”“神父是不准结婚的,假如有一天你想娶个太太,怎么办?”“我不想娶太太,因为这是上帝禁止的。”“事后会后悔的。”这个天真的少年,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青春的烦恼,更没有意识到神父母亲与他对话的沉重分量,他以为因为上帝禁止,他就可以不做上帝不允许他做的事。他哪里知道,保罗何尝不曾有过与他一样的想法,到头来却不能压制住自己的人性欲望,而先前的神父压下了自己的欲望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把自己逼得失去理性而发疯!悲剧很可能延续下去,在新的一代身上重演,对此,作为过来人又深受精神折磨的保罗满怀忧虑,他不愿那孩子将来也遭受他的痛苦,于是找到孩子参考文献:

的母亲,告诫说:“让他当神父的话,你要好好想想你得担负的责任。”少年将来的故事会怎样呢?

叙述者把两个隐藏在背后的故事与保罗的故事编织在一起,从表面看,三个故事没有重复、重叠之处,背后的两个故事可以简单地看作是保罗故事的一般性组成材料,主要用于揭示保罗母子的精神世界与心理内涵,但在其深刻的内涵方面,它们三者既有重复重叠,又有各自独立的价值。这种重复不是在表面材料上的,而是在其思想意义上的,他们共同揭示了一个主题,而它们的独立价值在于,保罗的故事背后如果缺少了其他两个故事中的任何一个,小说的思想内涵就是不完整的。三个故事一实二虚,作者把保罗的故事作为前景,进行了较为实化的叙写,故事从头到尾是完整清晰的,而对另外两个故事进行了虚化处理,它们一个藏头露尾,另一个露头隐尾,对它们的解读需要读者的积极参与。整篇小说虚实相生,耐人咀嚼回味。

总之,叙述者巧妙地在表层话语结构之下,叙述出一个有着丰富的内涵,有历史源头,又向未来拓展的人性原欲与(上帝)理性矛盾冲突,搏斗拚杀,生死较量的故事,它使《母亲》这篇小说在叙述话语技巧层面充满魅力的同时,又以对人性内涵的深刻挖掘而魅力无穷。

[1] [美]卡伦·霍尔奈.精神分析新法[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2] 蒋承勇.现代文化视野中的西方文学[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8. [3] 龚翰熊.20世纪西方文学思潮[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 [4] 马小朝.宙斯的霹雳与基督的十字架[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

[5] 两百年的孤独——[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谈创作[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7.

Narration Words and Structure of Mother

ZHOU Ya-ming

(Chinese Department,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Hebei Tangshan 063000)

Abstract: Mother writes the spin of spirit and struggle of mankind in civilized society when their sink into conflict between lust and senses. The narrator makes a profound and exact and also vivid reveal to the complicated psychology of characters by mystic language and repeated stories that covered.

Key words: Mother; lust; sense; mystic color; connotative story

责任编辑、校对:任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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