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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同名乐器考(十三)——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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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同名乐器考(十三)——铙(下)

作者:刘文荣

来源:《乐器》 2019年第5期

宋代,出现了大量铙的记载,并且多在佛轨仪式中。宋王栐《燕翼贻谋录》有载丧葬佛道法师中所用铙,如其文云:“丧家命僧道诵经、设斋、作醮、作佛事,曰‘资冥福’也。出葬,用以导引。此何义耶?至于铙钹,乃胡乐也。胡俗燕乐而击之,而可用于丧柩乎?世俗无知,至用鼓吹作乐,又何忍也?开宝三年十月甲午,诏开封府禁止。士庶之家丧葬,不得用僧道威仪前引。太平兴国六年,又禁送葬不得用乐,庶人不得用方相魈头。今犯此禁者,所在皆是。”

宋释赞宁撰《大宋僧史略》载:“初集鸣铙钹,唱佛歌赞,众人念佛行道,或动丝竹,一夕不睡”。

宋徐兢所撰《宣和奉使高丽图经》卷十八“释氏”有载:“浮图之教始出天竺,遂传四夷,其法深盛。……其铙钹形制小而声悲”。

宋李植《皇宋十朝纲要》载:“禁道士斋醮不得倣僧徒鼓击铙钹”,亦可看出铙钹的使用,该条在《续资治通鉴长编补拾》卷三十一中亦有强调。

宋谢深甫《庆元条法事类》载:“诸应用铜及镐石之物不可阙者(谓钟、磬、铙、钹、杵、照子、铼锋之类)文思院铸造,镌凿发赴杂卖场立价请买,仍给凭由照会”。续载:“诸旧有铜、输石铸道释功德像、钟、磬、铙、钹、铃、杵、相轮、照子、铼锋、铜锣(谓已籍定数月及曾经镌记给凭由或元经官给买到者)并许存留”。其中即见铙的铸造使用。因宋时铜料有严格的禁令,故铙中所铭常有司局铸造之字。

宋熊克《中兴小纪》卷三十八载:“于是有旨于御府出铜器千余,付外销毁,其士庶之家照子及寺观佛道像、钟、磐、铙、钹、官司铜锣许存外,余并纳官”。

《宋史》卷一百八十载:“出御府铜器千五百事付泉司,大索民间铜器,得铜二百余万斤。寺观钟、磬、铙、钹、既籍定投税外,不得添铸”。

铙钹的记载在宋后典籍中亦多出现,且多与佛寺的使用有关。

元人周达观记录柬埔寨地区古国真腊的历史《真腊风土记》亦有道出铙钹,其云:“塔中之佛相貌又别,皆以铜铸成,无钟鼓、铙钹与幢幡宝盖之类”。

明籍中亦见大量铙钹的记载,并仍与佛道的使用有关。如冯梦龙《警世通言》载:“只留这些僧道在前边打一套铙钹,吹一番细乐,直闹到四更方散”。

《大明会典》卷一百七十九“器用之类”有载“铙钹一副”;卷一百六十四有载铙的造铸,“其军民之家,除镜子、军器及及寺观庵院钟、磬、铙、钹外,其余应有废铜,并听赴官中卖,每斤给价铜钱一百五十文。若私相买卖,及收匿在家不赴宫中卖者,各笞四十”。

明代剧作家冯惟敏所作杂剧《僧尼共犯》记载了铙钹的声音场景,云:“一个念波罗密,一个念摩词萨,皷槌儿敲打的冬冬乍,铙钹儿拍打的光光乍,木鱼儿瓜打的膨膨乍”。

明《永乐大典》卷五千七百七十载:“供账什物弓箭、铙钹、佛经及赐僧圆通紫衣”。

明末清初胡世安《操缦录》有载:“隋有法曲,其音淸而近雅,其器有铙、钹、钟、磬、幢、箫、琵琶。”。其所引用为《新唐书》卷二十二《礼乐志》,《新唐书》前后修史历经17载,于宋仁宗嘉祐五年成书,其载可见宋时铙的大量普世使用。

清籍仍见大量铙钹的记载,除载寺庙以及僧道使用外,在丧葬与民间音乐中亦多有用及,如清盛枫《嘉禾徵献录》载“作丧家铙钹鼓吹声”。另如清张岱《陶菴梦忆》卷五“虎丘中秋夜”载:“虎丘八月半,土著流寓、士夫眷属、女乐声伎、曲中名妓戏婆……至试剑石、一二山门,皆铺毡席地坐……鼓吹十百处,大吹大擂,十番铙钹,渔阳掺挝,动地翻天,雷轰鼎沸,呼叫不闻。更定,鼓铙渐歇,丝管繁兴杂以歌唱,……蹲踏和锣丝竹肉声,不辨拍煞”。

《清会典事例》卷五百二十九《乐部》对铙形制与尺寸有着更为详细的记载,如其文云:“十五曰铙,笵铜为二,左右合击面径俱一尺二寸,中闲隆起者一寸三分,径二寸四分五厘,各穿圆孔,以黄绒紃贯之”。而是书亦载铜钹,其云:“七曰铜钹,笵铜为二,圆径六寸四分八厘,中闲隆起者径三寸二分四厘,高一寸二分九厘六毫,边阔一寸六分二厘,中闲有孔。各贯以黄绒绦而合击之”。

由此可见,铙钹虽似,铙钹亦常以名相连,但依形制尺寸而判,铙具中间隆起并面径者,较之钹而小。

铙与钹的区别,铙中腹“帽顶”小而平,“帽顶”直径约占圆径(包含面径)六分之一至十分之一。钹中腹“帽顶”大而圆,“帽顶”直径约占圆径(包含面径)二分之一甚至一半以上。铙击面薄而稍翘,钹击面厚而平。

对于古言铙,其与铃、钲亦与区别。铙作为青铜乐器,其形似铃,即外形观之,同为一窄一宽之梯形。但与铃有区别的是,铃腔内有舌,摇舌可在腔内自击使铃发声。铙则腔内无舌,欲发声须靠腔外它击铙体。故铙与铃又一区别是铙有柄,柄内中空,柄内亦可插木,击铙时可持以木柄击铙体鼓部而发声。故又称执铙。铙腔口两侧角锐渐,口部成凹弧形,体亦较铃大。铙与钟又似,故亦称执钟。均是此理。

铙、钲古代用途形似,主要用于军中,另如铙歌即是。

《国语吴语》有云“丁宁”,即是谓钲,云:“王乃秉袍,亲就呜钟、鼓、丁宁、镩于、振铎。”关于铙与钲的区别,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载“钲、铙一物,而铙较小,浑言不别,析言则有辨也”则可为分。

宋王黼《宣和博古图》所述铙为古言铙,即似钲、似铃之铙,从金制,即多谓之金铙。

《宣和博古图》所述铙亦从武事,强调其“止鼓作用”,不离军中所用物。如文言:“至若铙,则又为止鼓之器。《乐记》日“复乱以武”,武即铙也,以其舞毕,而鸣铙以治理之为乱也”。

《宣和博古图》亦注意铙之为乐器,述其功用,并辨铙与钲、铎、镯之区别与联系,言、以凡乐之作,皆所以象成者也。若昔王业之兴,自汤武已来,矗未尝不先于以武定天下之乱也。方其定乱之初,总兵之事成妻于司马,而军旅之行与夫临阵对敌,则有坐作进退之方。进区坐作者,必齐之以金鼓,鸣鼓以进,鸣金而退,由是有铎、正、镯、铙之用焉……斯有象成之乐,则取彼所以成功之事而形于歌咏,由是铎、钲、镯、铙复施于作乐之际也”。

罗振玉在《古器物识小录饶》有言:“钲与铙,不仅大小异,形制亦异。钲大而狭长,铙小而短阔;钲柄实,故长,可手执;铙柄短,故中空,须续以木柄,乃便执持。盖铙与钲皆柄在下而口向上。”

罗氏所言不无道理,言此铙与钲的区别,或其取识于《宣和博古图》。《宣和博古图》虽未明言铙与钲的区别,然观其所绘图,辨析文字,铙与钲亦有区别。《宣和博古图》所绘铙有二器,并披“汉舞铙一”和“汉舞铙二”图,亦有文字述其状,如其文云:“第一器(盖指汉舞铙一)长六寸九分,径四寸,重一斤四两。无铭。第二器(盖指汉舞铙二)长六寸六分,径三寸九分,重一斤。无铭”。并引许慎言:“铙,小钲也,如铃无舌,鸣之以止击鼓”,后自叙之:“是器颇近其制,而特有舌焉。盖欲便于作止,不待击而后鸣也。然不独卒长职此而已,且舞人亦用之。《乐记》曰‘复乱以武’,则以武为铙,谓舞人鸣此以治理之,而又以为退却之节也”。

南朝音律学大成者何承天《朱路篇》有载:“三军且莫喧,听我奏铙歌。”明代陈汝元《金莲记焚券》:“谭笑青萍归路远,清笳万里和铙歌。”笳同样是征中所用乐器。清代汪廷讷《种玉记夷江》:“指日功成齐奏凯,大家拍马听铙歌。”无不记载铙的军旅所用。

关于铙乐器的命名,有种说法是其声似铙铙,遂而名其为铙,如汉,刘熙《释名》载:“铙,声铙铙也。”

钟和铙载演奏方式上的最大区别是钟是悬挂而击,铙是执柄而击或扦植而击,体小者,执柄奏,体大者,扦植入底座而击奏。钟与铙另一明显区别者,铙奏时腔口朝上,钟奏时腔口朝下。

汉乐府诗中的“鼓吹曲辞”又收汉铙歌十八首,如“战城南”“上陵”即是著名的铙歌。

古称单铙向编铙的转变,亦使铙的功用由军务向宴乐、娱乐、祭祀等转变,如妇好墓中的编铙乐器。

今所见铙实物多是商后期以及西周早期遗物。中原地区多出土有小铙,长江流域和南方地区多出有大铙。

南北朝时期,铙钹随佛教文化的东传由印度传至西域再到中原。《隋书》有云:“天竺者,起自张重华据有凉州,重四译来贡男伎,天竺即其乐焉……乐器有……铜钹……等九种。”铙钹,其似帽顶之隆起且脐小者为铙,大者为钹。

宋时,随着民间音乐的兴起,铜制片状的铙亦形成,多用在曲艺、说唱的节乐伴奏中。佛教吸收民间音乐的表演形式和曲调用在佛教。

因铙音量较大,且以击奏,故有曰“鸣铙”。《太平广记》记载了一则以涉铙而为名的山,即“鸣铙山”,既富趣味,并有传说言风雨欲来时,该山似有音乐声发出,极为有趣。如其文载:“鸣铙山,萧子开《建安记》云:一名大戈山,越王无诸,乘象辂,大将军乘。鸣铙……,其山即有音乐声也”。

铙乐不仅用在佛教音乐仪式场合中,在道教中亦有所用,如今安徽巢县、芜湖、宣城一带仍有铙乐舞的演出。在击奏铙的同时,将铙作为主要舞具,进行抛空、甩绸等动作,亦变换“苏秦背剑”“枯树盘根”“雪山盖顶”等高难度表演。

《西游记》第六十五回小西天中记载了铙,是讲在小雷音寺,孙悟空与黄眉老怪对打,被装入金铙中,如其文云:“(孙悟空)双手轮棒,上前便打。只听得半空中叮猪一声,撇下一副金铙,把行者连头带足,合在金铙之内。慌得个猪八戒、沙和尚连忙使起钯杖,就被些阿罗揭谛、圣僧道者一拥近前围绕。他两个措手不及,尽被拿了,将三藏捉住。”

《西游记》所言虽是为金铙,却并不指上古之金铙,即上古铙钲之金铙,而仍是铙钹之铙,是为铜制,金铙只是渲染法器之精妙、高贵。这在其行文中即能看出,“却说行者合在金铙里,黑洞洞的,燥得满身流汗,左拱右撞,不能得出,急得他使铁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他心里没了算计,将身往外一挣,却要挣破那金铙,遂捻着一个诀,就长有千百丈高,那金铙也随他身长,全无一些瑕缝光明。却又捻诀把身子往下一小,小如芥菜子儿,那铙也就随身小了,更没些些孔窍”。

由行文叙述看,此金铙完全是铙钹之铙。虽云金铙,其现实物件,并非以金制,而仍是铜制。这在后文中不慎透了出来,道破了“金”字之意蕴。“‘我那,不听我劝解,就弄死他也不亏!但只你等怎么快作法将这铙钹掀开,放我出来,再作处治。这里面不通光亮,满身暴躁,却不闷杀我也?’众神真个掀铙,就如长就的一般,莫想揭得分毫。金头揭谛道:‘大圣,这铙钹不知是件甚么宝贝,连上带下,合成一块。小神力薄,不能掀动。’行者道:‘我在里面,不知使了多少神通,也动不得’”。

面对金铙的扣压,正如孙悟空所说,让众道将铙钹掀开,即是铙钹之铙。众道面对金铙,“使的使,使剑的使剑,使刀的使刀,使斧的使斧;扛的扛,抬的抬,掀的掀,捎的捎,弄到有三更天气,漠然不动,就是铸成了囫囵的一般……行者却自他角尖钻眼里钻出,现了原身,掣出铁棒,照铙钹当的一声打去,扑加崩倒铜山,炸开金铙,可惜佛门之器,打做个千百块散碎之金”。

通过《西游记》对铙的描写,看出明代铙仍在佛教中的使用。即如马端临《文献通考》所载:“铜铙,浮屠氏所用浮瓯器,小而声清,世俗谓之铙”一致。

日本浮世绘所绘《西游记》该回中出现的铙即是铙钹之铙,并题“金龙以角串铙救悟空”。

《红楼梦》第七十二回亦有载铙,云:“宁撞金钟一下,不打铙钹三千”,其是为铙钹之铙,即今所称铙。

古言语境中的铙多出现在上古礼乐及先秦汉魏军旅之中,随佛教文化的东传,似钹之铙逐渐已成为铙乐器名称指代的稳定乐器形制。今言语境铙多在宋始大量出现,先用于释道,后逐渐在民间音乐中大量使用。今所称“铙”之名主要概以铙钹之铙而专指。特别是上古铙消退后,随着近古民间音乐的大兴与繁盛,佛教、道教音乐在释道文化仪轨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实为铙钹之铙的“铙”名所指已趋定势,即铙名为双片一副、圆状有帽顶,似钹之铙所代指,并该类乐器呈现出逐渐向铙名称的专有化发展。今民间如永城大铙、河南山东一带至今亦流传有以大铙、小铙为主要击奏乐器伴奏,且仍以“击节”为主要作用的曲艺表演形式等仍是铙乐器的活态使用者。而如古铙中著名的如湖南宁乡出土的商铙等古铙逐渐远离生活,归于历史,使铙名更加为铙钹之铙所称代。换言之,而如今所普遍所称之为“铙”名称的乐器则趋同于似钹、两片一副,中腹有“帽顶”、绸绳贯其中,双手各持一端,互击演奏的乐器所指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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