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文学研究综述

吴红光

（襄樊学院 中文系，湖北 襄樊 441053）

摘要：短信文学研究相对于短信文学的发展相对滞后，也不够深入和系统。目前，尚未见到关于短信文学的研究专著出版，关于短信文学研究的论文数量也非常有限，主要散见于一些网站和一些期刊。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于短信文学身份的确认问题。一些作家和批评家主要是感悟即兴式的，缺乏从学理的角度进行卓有说服力的分析和认定。少量的从学理角度的认定，也是浅尝辄止。二是对于短信文学的特征的分析。对于短信文学特点的归纳不够全面。虽然各家从不同角度对于短信文学的特点作出了归纳，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短信文学的特点，但都显得偏于一隅，不够全面，有的甚至是不够准确，或是未抓住短信文学的本质特征。三是对于短信文学的分类。各家在对短信文学分类的时候，主要是标准不统一，类别过于粗略，从文体方面关注不够。四是对于短信文学的修辞学分析。对短信文学修辞学分析不够全面。除少量文献涉及的修辞方法较为丰富以外，其它均是浅尝辄止，未能充分反映短信文学修辞运用的全貌，对于修辞表现的新动向也关注不够。另外，存在许多空白或涉足不深的研究领域。

关键词：短信文学；文学特征；修辞手法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

短信与我们的生活十分的密切。短信是我们交流思想和联络感情的一种手段，短信以其方便快捷的传播方式无可争议地成为传播大众文化最为重要的载体之一。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总能看见有人在把玩着手机，快速地掀动着拇指，收发短信。短信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实用性目的驱使下的产物，然而，有相当一部分短信写得很有匠心，富于文学性。虽然，很久以来，人们对“短信是不是文学”意存分歧。应该说，短信在诞生之初并不是文学，它主要承担的任务是传递信息，交流思想，是实用性的，是类似于电报或短书信以类的应用文。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文人加入短信创作的行列，文学已悄然与短信联姻，短信在实现其问候、祝愿、鼓励、示爱等传情达意的直接功利性目的的同时，娱乐性功能日益凸显，实用性功能也日益艺术化。随着娱乐性、艺术化的升扬，人们更加注重短信的文学性与语言技巧，短信的实用功能已经渐渐淡出短信创作者的视野。文学性的短信大量出现，纯粹实用性短信逐渐萎缩。大量文学性短信中的文学性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名“文学性短信”以“短信文学”。一些网站和杂志社举办的“短信文学”大赛，更是推波助澜，使“短信文学”创作发展狂飙突进，如火如荼。

究竟何谓短信文学？虽然现在学界尚无令人信服的界说，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面对形而上的“道”，深感言说困难而又强名之一样，为方便叙述，在这里，笔者综合众家之说，也不得不为其作出界说。短信文学，就是主要在手机上传播（包括网络和手机互传）的篇幅短小、言简意深，高度注重语言技巧，形式活泼．．多样，富于智慧性、趣味性、娱乐性的文学作品。或者说，它是一种以手机为主要传播媒介（包括互联网），篇幅短小、言简意深，高度注重语言技巧，形式活泼多样，富于智慧性、趣味性、娱乐性的文学样式。有人说，短信不足以称文学。笔者以为，短信分为纯粹实用性的，如：“我今天不回家吃饭”，其实，它类似于应用文中的便条或电报。应该属于应用文。而文学性的短信，则是文学作品，它主要只是借助了手机或互联网来得以传播，并在传播中在形成着自己的文体特征。所以它应该是属于文学的，既然它属于文学，就可以名之为短信文学。有人说，短信文学是不足称为一种文学样式，因为它不能如同散文、诗歌、小说、戏剧等文学样式一样，具有相对稳定和鲜明的文学文体特征，它只是文学借助手机或互联网来传播而已。一篇文学性短文在纸质和手机上只是媒介的不同，并无文学本质意义上的不同。笔者以为，目前短信文学的确不具备鲜明而独特的文体特征，但它又的确不同于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的一些独特的属性。当人们在纸质或手机媒介上面对它时，是能够明确确认它是的。由于它是手机传媒条件下的产物，是新生事物，它的文体尚处于形成之中，未能相对固化形成鲜明的特征。同时，由于它从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那里发展而来，具备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的一些文学属性，在整体上又呈现众体融通和边缘化的特点。所以，的确很难发现它的文体独特性。但随着它的发展，它的文体特征逐渐鲜明和相对固化却可指日可待。因此，尽管它的文体特征不够明确，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称文学性短信为“短信文学”。虽然短信文学当下不是一种成熟的文学样式，但它有着不同于传统文学的某些属性，如语言的符号化倾向和多媒体化的倾向，短小篇幅中的语言智慧性、娱乐性、原生态、活泼性，创作和传播的快捷性、大众化，接受的情境潜隐性，体式的多样性。从文学形式的演进角度来讲，如果新的形式不比旧有的形式优越或不能补充旧有的形式的不足，则这种文学形式没有必要诞生。所以，它的文体特征不鲜明，未能相对固化，并不代表它没有自己的一些独特性，它的文体特征只是在发展形成之中而已。弄清了何谓短信文学，我们再来看看短信文学的研究现状。我们所考察的短信文学的研究现状，主要指对于文学性短信的研究情况。

一、短信文学的研究现状

相对于短信文学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发展，由于人们对短信的“文学”的身份的确认一直悬而未决或者说滞后，所以对短信文学的研究相对于短信文学的发展非常滞后，很不深入，也不够系统。目前，尚没有见到关于短信文学的专著出版，关于短信文学研究的论文数量也非常有限，主要散见于一些网站和一些期刊。相对来讲，一些网站上的文章，即兴评介者居多，而且比较零星，从学理的角度研究探讨的相对少一些；一些期刊上的文章主要是从学理的角度来探讨研究短信文学的。检视目前关于短信文学研究的为数不多的论文，关于短信文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短信文学身份的确认问题

在短信兴起相当长的时期内，人们对短信是否属于文学，是否是文学家族的一员的问题一直是争议比较大的，对短信是否文学或肯定或否定，又紧密依托于人们对短信于文学或文学的价值的认定之上。主要观点当然是针锋相对的两派。一是否定的一派，认为短信不足以称“文学”，持此观点的人虽然声音很微弱，但却是一些不容忽视的重量级的作家、学者。批评家张柠就认为“短信文学根本不成立，我不会将它作为文学领域的问题来谈。”《诗刊》副主编叶延滨认为，“手机上出现文学作品，手机传播文学作品，这是新的现象。但我认为不能称为短信文学，而是某些文学样式可以通过手机来传播。”作家肖复兴认为，“从文学的角度来说，短信与文学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它“将文学的敏感性、独特性化在游戏当中，这就离文学更远了。”“短信不能点缀成文学的新品种，尽管有些短信写得不错，但从整体而言，短信无法进入文学领域，我们没有看到真正意义上的作品或能代表文学现象的东西存在，它无法成为新的文学样式。”[2]教授、作家杨乐生认为，短信“在审美上能有多少社会效果，我持怀疑态度。”商家“通过搞‘征集短信’活动，可以大大地提高商业价值和其他的相关收入”，“手机短信不可能产生小说、散文、诗歌的效果。它还和网络文学不一样，我觉得只是看看一笑了之罢了。它与文化、文学没有关系。”[2]

另一种针锋相对的观点则是对短信的文学身份持肯定态度，在这些持肯定的人中，除了也有一些很有影响的作家外，还有相当一批研究型学者。其中有些人的观点，稍嫌暧昧。如批评家雷达认为，“短信文学由．．．．于流通频率高，对生活本身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但如果按照纯文学的要求，奢望其中有了不得的作品，我认为基本是犯傻。因为短信文学有即兴的特点，所以用永恒的文学标准来要求短信文学，是脱离实际的。短信文学是带镣铐跳舞，用最短的文字表达丰富的内容，是带扩张性的文本，所以要求一定民间的通俗的大众化的话语，要给人充实的感觉，这种跳舞是高难度的动作。”[2] 作家蒋子丹认为，“短信只是作为现代传媒的载体，参与了文学的传播并未从本质上对文学的表达有所改造，所以我认为它似乎还不可以被称为文学的一种新形态，称之为文学的一种新的传播手段可能更贴切”，“流于肤浅并不是短信文学创作本身与生俱来．．．．并且无法克服的缺限，相反由于它的篇幅所限，对作者文字的凝练和表达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特别是对小说散文作者来说，难度更大更有挑战性。但深刻与否不是载体决定的，而在于作者的水平或者说适应程度。”[2]

两位作家或认为短信无了不得的作品，或认为短信未从本质上对文学的表达有所改造而对短信不满意，但最终还是名之为“短信文学”。作家莫言的观点则更加明确，他说，“短信文学的本质依然可以说是文学，它只是借助手机这个平台，以短信的方式传播。这种特殊形式要求它短小、精悍，写得好同样可以出现流传千古之作，甚至是经典。在中国文学史上，就有不少类似短信文学这样的作品，如《聊斋志异》、《笑林广记》、《阅微草堂笔记》、《搜神记》等中就有不少短小精悍的故事，以及唐诗宋词等。如果能创作出像这样的作品，或利用短信文学的形式，对一些经典进行改造或创新，放在手机上传播，就非常有意义。”他同样认为“现在有很多短信没趣味，甚至低俗，看多了令人厌烦。短信文学的倡导有利于提升短信的品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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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吸引广泛的人民群众参与到文学创作中来。” 而作家、评论家葛红兵却非常看好“短信文学”，称“它更有文学性，和直接通话相比有不可替代的心灵沟通的效用。短信会成为文学新阵地，文学的园地里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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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新的样式”，批评家李少君则对短信文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说，“假以时日，短信文学也完全可以有所成就。在我个人看来，短信文学能更加自由随意直接地记录和表达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甚至是随时随地地记录和表达，所以只要手机在身边，就可以拿出来记录或表达种种感觉、感受和思考，短信文学具有更加私人性、隐蔽性的特点。加上其形式上的严格，有时反而构成一种挑战性，激发创作者的创造力。古代的五言七律都具有形式上的严格，但照样产生了大量千古绝句。短信文学也是有可能创造这样的奇迹的。”[2]

作家韩少功也同样对短信文学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短信文学不会取代传统文学，它是传统文学的延伸，是文学的零食。短信文学作品不会比网络文学或一般的文学作品品位低或是更苍白，它可以达到传统文学同样的艺术质量。短信文学要在短短数百字内营造意境，展开情节，这就要求作者必须有较高超的文学驾驭能力。‘短’并不意味着不是文学，中国古代的五言七绝诗，短短数十字，一首即千古绝唱。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朦胧诗流行时代，有一首题为《生活》的诗，内容只有一个字:网。短得比标题还少一字。这种极短文学或超短文学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时代，只是手机大为普及的条件，为这种文学提供了更快捷方便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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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除了这些作家、批评家之外，还有相当一批研究者，他们对短信的文学身份是肯定的，他们撰写了学术论文对短信文学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研究和探讨，主要有：钟雨《短信文学：新技术背景下的文学新族类》，李存《试论“短信文学“》，吴卫华《短、平、快：短信文学特征刍议》，黄鸣奋《电信与艺术：从电服到手机短信》，黎德锐《试论“网络文学”“短信文学”的发展对新世纪文学的影响》，邢孔辉《简论短信文学的特征》，钟虎妹《手机短信文学的特征及价值》，叶从容《论短信文学的基本特征》，陈红莲《浅谈短信文学》，白杰，尚婷《试论短信文学的文学合法性及其新质》等等。这些论文虽然讨论的问题或讨论问题的角度不尽相同，但写作的前提则是基于他们对短信文学身份的认同。在这些文章中，白杰，尚婷《试论短信文学的文学合法性及其新质》涉及到短信文学合法性的确认问题，在文中，他们主要从文学修辞和文学审美两个方面对于短信文学合法性给予了确认，也即短信运用了文学修辞手法，富于文学审美色彩，这些赋予了“短信”以“文学的合法性”。

2、短信文学的特征的分析

对于短信文学的特征的认定往往同短信文学的界定相关联。关于短信文学的界定，正如于文学的界定一样，尚无为大家普遍认同的定义，所以很多研究者回避了这一问题。有些短信文学界定不是很严密，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界定。如“短信文学：以手机短信为载体创作和传播的新的文学样式”[1]，陈红莲“短信文学，指的是继网络文学之后，以手机短信为平台的又一种新文学样式”[5]，吴卫华：短信文学“是指一种在文本形式和传播方式上不同于传统文学、具有一定原创性的新文学样式”[6]。这些关于短信文学的界定，未能显示出短信文学的区别其它类文学样式的特征，因此，显得不够严密。稍显严密且有代表性的说法主要有：戴鹏飞“运用多种文体，多种文学形式，具有短（70字以内）、‘不信’（区别于传统服务类信息）、幽默或言情三个特点，揭示社会现象或内容活动的一种新文学形式”，葛红兵“以手机发送为传播形式，以格言体为基础的短小精悍，时效性、文学性并具的文学新样式”[7]，李存“借助手机为传播媒介，以表达情感，交流思想为目的，以短小精悍为文本样式，以情意绵绵、幽默诙谐和哲理意蕴为文本风格，体裁多样，具有真正文学品质和文学欣赏性的一种新型文学”[7]，邢孔辉“短信是以手机发送为传播形式的短小精悍、时效性、文学性并具的文学样式”[8]。以上几种关于短信文学的界定虽不能说天衣无缝，但相对于前面的几种已经严密多了。上面的一些较为严密的界定，已经基本彰显了部分人关于短信特征的见解，综合来看，对于短信文学应该在“短小精悍、幽默性、时效性、哲理性、抒情性（情感性）、形式（体裁）多样”等特征上有一定共识。除了这些共识以外，一些研究者还有一些见仁见智的看法。如邢孔辉还认为，短信文学具有时尚性、互动性、多样式等特征[8]。叶从容认为短信文学既具有传统文学的基本特点，也包含时尚、发展的元素，兼有纯文学与大众文学的双重特征。张峰则认为它具有即兴性、精短性、趣味性等特点。吴卫华则认为它短、平、快[6]（P.33-35）。钟雨则认为它具有：以手机为书写工具，以数字通信网络作支持，以多媒体高速传输体系为载体的物理特性；具有篇幅短，容量大、内涵丰富，主旨新锐、敢为先锋的品质特性；具有不拒绝多媒体网络、依赖和寄生于网络的边缘特性[2]（P.3-5）。陈红莲则把短信文学的特点概括为：语言生动性、短小精巧性、民间世俗性、流通便捷性。[5]（P.79）

3、对于短信文学的分类。关于短信文学的分类，由于所依据的分类标准的不统一，可谓五花八门。一些短信征集大赛则主要依据传统文学的格局把短信文学分为短信诗歌、短信小说、短信散文，如第一、二届全国“全球通短信文学大赛”就设置了这三个类别。接着出现一些更细的分类，即亚类型。如分短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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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为问候类：节日问候、健康问候、生日问候等等短信祝福小品；幽默类，出现了大量短信幽默小品；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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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类，专门的抒情短信小品。叶从容则从形式方面把短信文学分为：创造型和借用型两类；从内容方面文学分为：祝福型、娱乐型、哲理型三类。李存根据短信内容的风格不同把短信文学为情意绵绵类、幽默诙谐类、哲理意蕴类三大类；按照体裁划分为独白类、对话类、诗歌类、散文类、小说类五种。[7]（P.27-29） 4、关于短信文学的修辞学分析。关于短信文学修辞学分析的文章并不是太多。《短信文学欣赏》一文从比喻生动、巧用比拟、移用巧妙、排比铿锵、层递深沉、夸张生辉、对比鲜明、反复增趣、巧用反衬、妙在顶针、巧问深省、联想深刻、巧嵌数字、押韵增色、幽默诙谐、同音字叠字添彩、巧用神话、欲抑先扬或欲扬先抑等十八种修辞方法的角度对短信文学进行了修辞学分析。[11]张峰则从铺垫、夸张、比喻、假借、拈贴、仿拟、逆挽、双关、别解等角度对短信文学的修辞手法进行了分析。双关、比喻、排比、反复、层递等修辞角度进行了分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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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3-14）黄昭艳则从

二、短信文学研究述评

目前，对于短信文学的研究还有待于系统和深化。

关于对于短信文学性的考查，肯定也好，否定也好，即使是一些重量级的作家或批评家，多是感悟即兴式的，缺乏深入系统的学理分析，所以显得说服力不够强。笔者以为，认定短信的文学性不能针对整个短信集合来笼统地进行，虽然整个短信集合具有无限大的属性（人们不断以创作来丰富这个集合），然而这个集合却可区分成文学性短信和纯粹实用性短信两大类。文学性的短信，我们是可以称之为短信文学的，其应该是文学家族中的一员。纯粹实用性的短信，我们则不能称之为短信文学的，它应该属于应用文的范畴。关于应用文是否属于文学的问题，早在魏晋南北朝时代的文笔之争已经解决了。如果把短信文学限定于文学性短信，再来对其文学性进行认定则是可行的。白杰、尚婷试图从学理的角度加以确认，主要从文学修辞和文学审美的角度来确认短信文学的“文学的合法性”，但他们关于短信文学的审美属性的展开分析不够深入。有必要从文学的本质属性方面对于文学性短信的文学身份予以确认，似乎可以从短信文学的审美性（情感表现性、语言艺术性、形象生动性）方面来加以深入分析。

对于短信文学特点的归纳与对于短信文学的界定相关联。对于短信文学的界定，存在的问题一是界定不够严密；二是界定不够精炼；三是未能抓住短信文学的本质特征。当然，短信文学是一个集合概念，这一集合的子元素的数量始终处于变动不居的状态，人们以不断创作都在补充和丰富着这一个集合，它的文体特征处于变化发展之中，如同对于文学的界说一样，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目前大家普遍认为，短信文学是一种新的文学样式或类型，然而，对于短信文学的独特性的研究却很不够。对于短信文学的特点，虽然各家从不同角度作出了归纳，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短信文学的特点，但都显得偏于一隅，不够全面，有的甚至是不够准确，或是未能抓住短信文学的本质特征，显得不够独特。关于短信文学的特点的归纳要从文本形式、语言特色、社会文化各方面，从短信文学创作、传播、接受的各环节作出较为全面的分析和归纳，揭示出其不同于传统文学、网络文学的独特属性，以便促进短信文学文体的特点的形成和固化。

在对短信文学分类的时候，主要是标准不统一，类别过于粗略，有些分类有交叉，另外，从文体方面关注不够。在对短信文学进行分类时，虽然可以依据不同的标准，但在一个标准下必须相对全面，且不能出现交叉。关于短信文学的分类，如前文所言，由于它是一个日益膨胀的集合，所以任何分类都是相对的，不能穷尽短信文学所有的语例。所以所要求的全面只能是相对的。可能相对宏观的分类反而更为科学一些，但可以考虑在宏观分类的前提下，进行一些深入的亚分类。

对于短信文学所作的文学修辞学分析不够全面。除了《短信文学欣赏》一文涉及的修辞方法较为丰富以外，其它均是浅尝辄止。大多数的修辞学的分析未能充分反映短信文学修辞运用的全貌。所以要收集丰富的语例、语料，尽可能全面地反映短信文学的艺术表现手段。同时要高度重视短信文学修辞中一些新的类型，新动向。如：“新的一年里，希望你删除昨天的烦恼，选择今天的快乐，设置明天的幸福，保存永远的爱心，取消世间的仇恨，粘贴美丽心情，复制醉人的风景，打印迷人的笑脸。天天都有好心情。”我们很难用传统的修辞格来加以分析，这是修辞表现手段的一些新动向，我们权且把它归纳为“同质词连用”。

另外，目前对于短信文学的研究，尚有许多领域未能涉足，或涉足不深。如：语言特征的分析；形象塑造的手段；文化特征的分析；短信文学对于文学、社会文化的意义。

短信文学是新生事物，随着它的不断发展和成熟，我们对于它的研究也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们期待着更为深入和系统的短信文学的研究成果诞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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