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卷第1期 2006年2月 雁北师范学院学报 0URNAL OF YANBEI NORMAL UNIVERSrI VDj.22 NO.1 Feb.2oo6 试论李靖鲠的蟊朝词 赵晓洁 (大同职业技术学院文史系 山西大同037008) 摘要:李清照的词以南渡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人们在研究其词时多偏重后期创作.而忽略了前期。 本史对李清熙前期词作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进行探讨。肯定了她前期作品的价值内涵和重要地位。 关键词:牵清熙;前期词;思想内容;艺术成就 中圈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939(2006)一01—0085—04 宋代文坛人才济济。佳作迭出。李清照因其词作独标 清秀。卓尔不群。而为历代文人学士所推崇和称道,如李调 元在<雨村词话>中说她”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须眉”; 样一来,就把一位完整的、活生生的女作家割裂开来。事实 上,李清照的前、后期词在风格上是一脉相承的。其前期词 虽然题材稍窄。但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清晰自然的 艺术风格.抒发了一个少女、少妇对自然、对生活的热爱以 沈谦在<填词杂说>中称”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 行本色,此前李太白,故称词家三李”;陈廷焯<白雨斋词 及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和歌颂,反映了作者丰富的内心世 界,特别是那些为数众多的讴歌爱情的作品。完全冲破封 建礼教的樊篱。具有反封建的思想意义。在此,笔者就李清 照前期词作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试作论述。 一话>中也称“李清照词独辟蹊径,居然可观。其源自淮海、太 晟来。而铸语多生造,妇人有所可谓奇矣”。李清照自是词 中圣手。为婉约派的一代词宗,她的词明白如话,却又舍蕴 深刻。真挚清新,锤炼无痕,因其独特的艺术魅力而产生了 深远的影响。 、李清照前期词的思想内窖 李清照的前期词是指她南渡以前,即北宋时期的作 品。在这一时期。李清照主要生活在父母和丈夫的庇荫之 下。生活安定闲适。美满幸福。l8岁时嫁给宰相之子太学 李清照,济南章丘名水人,生活在一个仕宦兼诗书之 家。其父李格非官至礼部员外郎。以文章受知于苏轼。母亲 王氏也是一位善文墨的大家闺秀。李清照自幼接受着浓厚 的文学艺术熏陶。兼之本人聪慧好学,天资过人,故而工诗 生赵明诚,两人唱和诗词。志趣相投。后明诚居官外出.清 照思念不已,愁绪满怀。借助词作抒发孤寂之情。这一时期 文,善书画。词名尤佳.一生创作丰富。她的词以南渡为界. 分为前后两个时期。由于生活经历和思想情感的巨大变 化。其词作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都有明显的变化。南渡以后。 作品的内容大致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歌咏鲜明生动的自然风物 李清照讴歌大自然的词现存不多,但其艺术价值却相 由于经历了亡国之悲,丧夫之痛,再加上词人晚景凄凉,颠 沛流离。饱尝人世间的苦辣辛酸,国仇家恨。世态炎凉,无 不融于后期词作里。词风缠绵凄凉。沉痛伤感.艺术技巧更 当高。在此类词作中。作者走出令人索寞的闺阁,到大自然 的怀抱里寻情觅趣。以自然清新之笔描绘大自然的优美风 光,融情于景.移情人景。用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思想赋予 趋圆熟老辣.题材也趋宽广。这一时期的作品成为苦难时 代的灵魂绝唱,由此奠定了她一代词宗的地位;其前期词 因生活阕历所限.题材多限闺阁之中.所以,人们在研究李 大自然以主观色彩。表达了作者观察自然时的典型心情和 深刻感受。充满生命的律动和青春的活力。透露出作者热 爱自然、热爱美好事物的性格特征。 清照的词作时.往往着眼于她南渡以后的作品。既肯定这 寄情山色水光。自会化解闺阁闲愁,而且在承受自然 美的陶冶时,超逸欢娱之情溢然而出。别具一番情趣。提起 秋景.人们往往流露出一种悲伤情调,但李清照的‘怨王 个时期作品所体现的反封建意义和爱国主义思想.又高度 评价其艺术造诣及其影响,而对其前期词作.则普遍存在 忽视的倾向。认为前期的她是一位“闺阁词人”,作品表现 的是少女少妇的个人生活和情趣。并无多少社会意义。这 孙>(湖上风来波浩淼)却不然。它描绘的也是秋色,却无半 点零落萧条之感,反而流露出无尽的喜悦之情: 收稿日期.05—09—22 作者简介:赵晓沽(1965一)女,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一85—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湖上风来波浩森,秋已暮,红稀时少。水光山色与人 隶,说不尽,无穷好。 莲子已威荷叶老,清露洗。苹花汀 草。眠沙欧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暮秋时节。词人来到疏红余香、岸草沾露、莲房结实、 欧鹭眠沙的湖光山色中,阔远的湖面上,清风徐来,碧波迭 起。残存着的星星点点的荷花,散发着淡淡的余香。虽然时 已暮秋,但词人并没有因“红稀香少”而悲叹,相反.她所感 受到的是,湖水还是那样清湛,秋水还是那样美丽,水光山 色交相辉映.词人陶醉在”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 好”的美妙境界里,开朗乐观的内心世界表露无疑,仿佛把 读者也带人了那种怡然自乐的忘我境地。在词人眼中,水 光山色都有了生命和情感,都在与人亲近.就连安歇在沙 滩上的小鸟也不愿让游人抛下它们独自”归早”。这一切. 似一幅淡彩水墨画。色彩清雅而不疏淡,线条柔美而不紊 乱,动静相生。虚实相间。在这清雅幽静的自然景色的具体 描绘中,惟妙惟肖地展示了词人平静和悦的心境,画面亲 切生动,形象活脱逼真,颇富艺术魅力。 另外,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也主要表现 了这种对自然之美的热恋和喜爱,透射出爽朗热情的性格 特征。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 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鸡鹭。 词人走出闺阁,到大自然的怀抱里寻情觅趣,亭中饮 酒,水上荡舟。以致天色渐晚还流连忘返。兴尽回家却忘了 归路,大家争抢着划船,把沙滩上栖息的鸥鹭都惊飞了。 这里。词人以轻松活泼的笔调和风雅潇洒的情趣,用绿水、 红荷、银鹭、白鸥勾画出一幅色彩明丽斑斓的日暮画面,又 用回舟、误入、争渡、惊起等几个动作渲染出一种摇曳迷离 的愉快氛围。物、景、人、情融为一体,表现出词人对大自然 真挚的爱恋和活泼明朗的性格特征。透过词人对这次郊游 和瞬间美景“常记”的难忘表象,含而不露地表现出她不甘 于象一般恪守封建礼教的妇女那样生活,而对于女子的自 由与幸福有着更高的精神追求。 2.描写日常生活的闲适 李清照的此类作品多通过闺中生活的写照。揭示自己 的内心世界。抒发个人的惜春悲秋之情,流露出对歆华的 珍惜和对生活的热爱。试看《浣溪沙》(小院闲窗春色深): 小院闲窗春色深,重帘未卷影沉沉,倚楼无语理瑶 琴。 远岫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阳,梨花欲谢恩 难蔡。 闺中生活落寞烦闷,窗外春色正好。阳光明媚,于是 “倚楼无语理瑶琴”。本想把闲愁统统发泄在琴弦上,让琴 声带走一切愁冈,使自己在琴声中忘却“愁”。却陷入失神 沉默的状态。傍晚时分,词人居高远眺.远处峰峦起伏。朵 朵阴云飘来,似乎催促着太阳快些落山;阵阵微风袭来。又 下起了丝丝细雨.好象在故意变换着阴晴。词人内心的愁。 本想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忘却,可面对夕辉消逝,阴云催薄 暮,轻风飘细雨。一片阴沉沉的景致。真是十分的恼人又添 一分。词人无限的惜春之情,丝毫不被大自然所理解,似乎 一86一 那风雨也和她过不去。远岫出云,细风吹雨,轻淡而空灵, 曲折细微地传达了出自深闺的一种惜春伤春的怅惘,流露 出词人对青春的珍惜和对人生的淡淡哀愁。 此类词作在李清照的前期作品中为数不少,像《浣溪 沙》(辔子伤春懒更梳)、《念奴娇》(萧条庭院)等。但也有一 些描写日常生活的作品,用生动的笔触刻画出少女天真烂 漫的情态和对自由、对人生的憧憬与追求,纯真少女的性 格神情和心理活动被表露得婉转细腻、惟妙惟肖,创造出 优美的意境和鲜明的形象。《浣溪沙》(淡荡春光寒食天)就 表露了少女的欢悦情怀。带给人舒展个性的清新感受: 淡荡眷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 钿。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姻,黄昏疏雨湿 秋千。 在暖风曛曛、春光融融的季节,词人从展睡中醒来,闺 房内香雾氤氲,令人困倦,而一旦来到户外,词人一扫慵懒 绵软之态,以轻快自由的笔调,白描的手法,勾勒点化春天 明媚的景色、少女们天真活拨的游戏——逐飞絮和斗春 草。尽管这春景已是“海燕未来”、“江梅已过”,但从女伴们 欢欣雀跃的行状中,从漫舞轻飚的朵朵白絮中。鲜明地展 示出一个更为少女们贪恋的春天。除了斗百草的喜悦和逐 飞絮的天真。“黄昏疏雨湿秋千”还透鳍出她们曾欢快地荡 过秋千,只是由于黄昏时的几滴春雨濡湿了秋千的踏板而 怅然作罢。少女与春光,春光与少女。完全融合在一种舒和 淡雅的意境中了。 3.表达缠绵感伤的闺情相思 李清照前期词中数量最多、思想和艺术价值最高的是 她书写缠绵悱恻、炽烈诚挚的爱情词。在唐宋词的创作当 中,存在着一个奇怪的“男子作闺音”的现象,大量抒写女 子追求爱情的思想情绪和相思离别之情的作品都是男子 写的,是从男子的心理去体会女子内心情感的,即所谓代 言体。为什么女性在被压迫的地位和封建思想束缚下的内 心苦痛和要求要男子去代言呢?因为女子被剥夺了自诉感 情的权利,她们以自诉感情为可耻可羞,这也是社会所不 允许的。因此,即使她们有能力也不敢自诉,更不敢形之于 笔墨。但李清照却能勇敢地自诉、直诉,她无所顾忌,敢于 冒犯礼教。不惧怕因此而丧失身份,这就十分难能可贵了。 是需要有很大的勇气和很高的思想认识才能写出这些作 品。李清照敢于表露自己强烈的爱情,不论感风吟月还是 伤离惜别,无不风情万种。过雁征鸿会引动她的心事.春花 秋月会惹起她的相思.在封建士大夫家庭出身的女性中, 再也没有谁能像她这样热烈而大胆地歌唱爱情了。《一剪 梅》(红藕香残玉覃秋)就倾诉了她难以排遣的离愁别恨: 红藕香残玉草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 采?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新婚不久。丈夫外出求学.这给她精神上带来 极大的痛苦。她感到孤独寂寞。苦闷实难排遣 清秋时分. 词人离开冷冷清清的闺房到外面散心,孤独地登上小舟。 河水静静地流淌,河面上荷叶残败荷花凋谢,是秋将凉意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撒在这河上,也将别情撒在她的心头。想象丈夫的书信应 漫主义色彩,正如前人所说“无一毫钗粉气,自是北宋风 该同南来的大雁一起来到了,但一直等到月辉撒满西楼。 格”。李清照的前期词尽管有思想上的局限性,但在艺术上 也未收到丈夫的片纸只字,落花流水别意无穷,词人的相 仍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开创了被后人称之为”易安体”的一 思之情亦缠绵不已,“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形象地道出了 代词风。这种艺术成就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她无法摆脱爱情困扰的苦恼。不难看出,词人把深藏于内 1.善于把强烈真实的感情作为一种发展流动的过程 心的怀念丈夫的哀愁幽怨无所顾忌地倾泻出来,读来是那 来抒写 么地真挚深刻,那么地哀艳动人。词里写到的飘零的落花、 李清照词中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才华 回飞的秋雁,看似极平凡的事物,却能引起词人的心事,引 出众,文采风流,性格豪爽。感情热烈,我们阅读她的作品 动词人的相思,并在词人笔下显示出强烈的感情。同样的 即能想见其人,理解其性格,走进她那丰富多彩的内心世 相思之情,在《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一词表达得更 界。她的词是她心血的结晶、感情的花朵。物是眼前的真景 为婉转: 物,情是心中的真感情,情与物既互相融合,又随时间的推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 移而曲折反复,这既符合感情产生和发展的规律,又细腻 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体。新来瘦。非干病 真切地刻画出感情的变化。这种闺阁笔墨,岂是那些心粗 酒,不是悲秋。 体体。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即难 气浮的男子汉所能描摹得出的!试看她的《如梦令》(昨夜 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纂楼。惟有楼前流水,应笑我、终日凝 风疏雨骤): 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 这首词是作者与丈夫分别时写的。全篇从别前设想到 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别后,从闺房里炉冷却、被掀开、头不梳、奁未拂、日已高的 这首小令只是截取生活的一个片段,但我们仍可以从 描述中,显示出词人的”离怀别苦”,本来有许多的心事要 中感受到时间的因素,这种因素是统一于感情和外物的运 想说给爱人,但又怕引起彼此别离的痛苦,万千心事无从 动变化之中的 这里表现的心理过程是:早上醒来,酒意还 细说。她诉说自己的消瘦既不是由于病酒,也不是因为悲 未完全消退,回想起昨夜醉梦中听到的风声和雨声,惦记 秋,而是因为丈夫远去难以挽留,只有悠悠绿水似乎领会 起园中的海棠。海棠花经得住风雨吗?是不是谢去了呢? 到她终日凝望的深情,但这反而使她又增添了一段新愁, 于是想,还是问一问卷帘人吧。可是卷帘人的回答却是那 其心情的愁苦就可想而知了。全词一波三折,极尽吞咽.不 样的无动于衷,作者万分感慨,用果断的语气,纠正卷帘人 愧为”写情圣手”。而《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则表达出 漫不经心的回答:“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知否”两 了她因思夫而花容憔悴、玉肌清减的苦况。词人以物拟人, 个字的重叠,婉转缠绵,感情色彩极其浓厚,是反问,也是 把自己的离愁煎熬与风霜之于黄花摧折联系起来。用凄清 自我慨叹。“应是绿肥红瘦”是反问以后的自我解答。“应 萧瑟的东篱秋菊来比喻闺中少妇因孤守空房而衣带渐宽 是”当然不是肯定是或一定是。因为园子里的海棠究竟如 的精神面貌,又用黯然伤神的憔悴形象来委婉含蓄地诉说 何,作者还没有亲眼见到,所以“应是”就有推测、估量的意 自己的寂寞相思之苦,无法诉说的情绪都集中熔铸在一个 思。还含有必然是和不得不是的意思。也就是说,春光虽 “瘦”字里边。充分表达出自己的相思之久和痛苦之深.虽 好,但不可能长驻;海棠花虽美,也要随着逝去的春光逐渐 未直接言情而情益发深邃。 凋零,时光的流逝是无情的,是无法抗拒和无法挽回的.所 生活在贵族家庭里的李清照,不曾顾忌许多信条戒 以,作者在这里所表现的怜花实是自怜,这种感伤来自她 律,毅然走出闺房,赏玩风景.饮酒惜花,写诗填词,发泄心 对春光的留恋和惜别,也是对自己青春将逝的烦闷与苦 灵深处的苦痛,倾吐真挚热烈的爱情,抒写她对美好事物 恼。这首词篇幅很短,寥寥数语,却写得层次丰富,意味隽 和青春年华的珍惜,表达她对生活理想的不懈追求,我们 永。从开始的一般叙述,转折到一问一答,又从一问一答转 不能不惊叹其志向的高远和行为的果敢了。 折到反问和慨叹。一层一层地拓展和深入。把惜春怜花的 二、李清照前期词的艺术成就 感情与时问的流逝关联起来,与自然界的变化关联起来, 李清照的词以婉约著称。昔人论词有婉约、豪放二 使感情的发展过程起伏有致,显得含蓄、自然、丰满。 派。王士祯认为”婉约以易安为宗.豪放唯幼安称首”。以婉 2.善于用浅显通俗的语言表迭自然细腻的思想情 约一词来评价李清照的词,主要指她那些细致婉转的作 感,体现清新明朗的风格情调 品,这是李清照独特的艺术风格。但是,任何一个有创造性 与真实自然的思想感情相适应,李清照词的语言形式 的作家,除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之外。他的风格叉总是 也十分清新自然、明白晓畅,无论是歌咏自然风物,还是表 呈现多样化的特色。李清照是一个颇有艺术才能的词人。 达闺情相思,李清照的语言特色,最突出的就是用寻常语 她不仅是婉约大家,同时又具有其他词派的某些特色,如 抒发感情.语言简朴如口语却又绝无俚俗之辞。读她的词. 她的《渔家傲>(天接云涛联晓雾)一词,以描写梦境起笔. 就会感到其用语既自然朴素、生动活泼,又清新奇俊、耐人 表达她对自由的渴望。对光明的追求,但这种愿望在她生 寻味,而且流转如珠,富于声调美,这种“以俗为雅”的语言 活的时代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只有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 特点,看似不经意地信手拈来,实则是经过作者千锤百炼 仙境界。这首风格豪放的词,意境阔大,想象丰富,充满浪 而成的,正是作者驾驭语言的高超之处,为大多数词人所 一8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不及。如上文提到的《如梦令》中,作者用“绿肥红瘦”四个 字来形容海棠的叶多花少。“绿”与“红”是两种颜色,“肥” 和“瘦”是两种形状,词人用“绿”与“红”来代替叶子和花, 用“肥”和“瘦”来形容叶子的茂盛和花的凋谢,鲜明、生动、 辛酸的气氛,与内容紧密配合,字字有力,字字有情,字字 有神,得到历代词评家的极高评价。 此外,叠句与排比句、对偶句的运用,也加强了词的节 奏感。在李清照的词中,叠句与排比句时有出现,既声调和 形象。绿、肥、红、瘦本来都是极平常的字,经李清照一用, 显得新鲜而奇特,富有生气。又如“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谐,又韵味无穷,如“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忆秦 娥・咏桐》),“又还”二字的时间,既包括过去,又预示着将 来,表明这种寂寞之情、孤独之感是久已有之,且还会相 伴;“更绥?残蕊,更捻余香,更得些时”(《诉衷情》),三“更” 相迭,含蕴无穷,将词人的感情表现得婉曲有致;所用排比 句式,既合格律,又灵活多变;“甚霎儿晴,霎儿雨,要儿风” (《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 人天气”(《念奴娇・萧条庭院》)、“莫遭不消魂,帘卷西风。 人比黄花瘦”等等,象这样的句子在她的词中俯拾即是。不 胜枚举,使人读罢耳目一新,赏心悦目。作者运用语言文字 达到如此娴熟的地步,不能不使人叹为观止。 ((t3香子》)用排比句的形式集中描绘了宇宙天体的瞬息 3.善于把握声调韵律错综变化的不同节奏,以适应 万变,在创造意境上起了重要作用,同时也增添了词的音 思想感情的起伏变化 乐美。李清照词中对偶句也时有运用,如“翠贴莲蓬小,金 词是一种配合音乐以供歌唱的文字,因此,它的声调 销藕叶稀”(《南歌子》),不但平仄协调,属对工整,而且自 必须带有节奏,富有音乐性。李清照在《词论》中提出“词别 然流转,富有节奏感。 是一家”的主张,认为“诗分平仄,而歌词分五音,又分六 李清照的前期词,无论是歌咏自然风物,还是抒写闺 律,又分清浊轻重”。可见她非常熏视音律字声。李清照的 中生活,都是自己情感的真实写照,表现出她对爱情生活 词声律和谐。富有音乐美,我们读她的词,会感到旋律优 的热烈追求。对大自然的由衷喜爱,她真率地揭示出心灵 美。韵味无穷。 深处的细微波澜。也流露出时代的伤感。因为这些词作超 上文所提到的《怨王孙》一词。在选韵以及韵位、韵声 越了封建社会为妇女所规定的教条。尤其是那些大胆率真 的确定上都有精细的考虑。这首词的韵脚是去声字和上声 地歌唱自己的爱情的作品,表现出强烈的反抗封建伦理道 字,去声字发音高昂有力,适合表达较为明快爽朗的情绪, 德的现实意义。所以遭到一些固守封建礼教的学者文人的 这和该词的基调一致,而上声字和软徐缓,与去声字连用 责难和非议。而这正是她前期词的思想价值所在。李清照 高低适中,疾徐合拍,读来朗朗上口,耐人寻味。而在李清 的前期词在艺术上大胆独创。不落樊篱,同其后期词一道 照的后期词《声声慢》中,这种艺术手法更是发挥得淋漓尽 构成了清新婉约的独特词风,取得了辉煌的艺术成就。具 致,词中舌音与齿音交错运用,形成幽怨急促的音响效果, 有极大的艺术魅力和美学价值,为我们今天的诗歌创作提 表达了词人在黄昏梧桐雨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天涯沦 供了丰富的营养,这也正是我们学习和探讨李清照前期词 落之悲。这些双声叠韵字在音节上营造出孤独凄凉、沉痛 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贺新辉.宋词鉴赏词典【c】.j匕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87. 【2】罗宗强,陈洪.中国古代文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3】郑振锋.插图本中国文学史【M],jb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 On Li Qingzhao’S Lyrics in Her Earlier Stage ZHAO Xiao—jie (Literature&History Department,Datong Vocational College,Datong,Shanxi,China 037008) Abstract:Between Northern Song Dynasty and Southern Song Dynasty,Li Qingzhao was a famous authoress whose lyrics had been created in her earlier and later stages respectively.People always overweight her works in the later stage more and neglect her works in the earlier one while studying them.This paper discusses and affirms her thought,style,value and status of her earlier works in 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 Key words:“Qingzhao;lyrics in earlier stage;thought;artistic achievement 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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