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加坡的经济发展模式王勤新加坡的经济发展模式是在特定的国际经济环境和国内经济条件下新加坡所推行的经济发展战略经济结构的转换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经济的综合产物这一经济发展模式经历了一个渐进的历史过程它与其政治制度和文化传统有着密切的关系较之其他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新加坡经济发展模式有其鲜明的特征本文拟就新加坡经济发展模式的演进特征及其成效作一分析一经济发展模式的演进战后新加坡经济发展模式经历了一个逐步演进的历史过程随着国内外经济环境和条件的变化新加坡积极选择和调整经济发展战略迅速实现经济结构的转换并建立起与之相适应的经济从而形成了符合本国国情的经济发展模式历史上新加坡作为自由港长达百余年时间转口贸易一直在国内经济中占居主导地位但到年代末由于转口贸易经济的急剧衰退使得新加坡面临严重的生存问题新加坡选择了以工业化为中心的经济发展战略以工业化带动经济多元化来改变单一的转口贸易型经济结构年代末年代初新加坡工业化的重点是优先发展劳动密集型的进口替代工业恢复国内经济解决严重的失业问题为了实现这一经济发展战略新加坡建立起强有力的干预体系制定了经济发展计划设立专门职能机构运用各种财政税收金融信贷以及部分关税保护等措施推行进口替代工业化同时投入巨额资金发展各种基础设施和公用事业为民间资本发展进口替代工业创造条件年代中期由于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联邦而成为的国家发展进口替代工业受到了国内市场的加上英国突然宣布提前从新加坡撤军对国内经济的冲击迫使新加坡必须重新选择经济发展战略当时正值西方发达国家处于战后第一次产业结构调整时期它们将大量的劳动密集型出口工业向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转移新加坡利用了这一有利的国际经济变化的机遇迅速调整经济发展战略方向推行以面向出口工业化为核心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这一时期新加坡经济发展的重点是通过大力吸引外国公司的资本与技术发展面向出口工业并以此带动对外贸易交通运输金融和旅游等经济部门的发展新加坡在实施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建立以制造业为中心的多元化经济结构的同时与之相适应的市场经济与干预相结合的也得以迅速形成和发展新加坡加快建立和完善经济管理的体系运用宏观经济手段推行产业倾斜为外向型经济发展创造稳定和有利的宏观环境到年代新加坡已逐步形成了以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为主导面向出口工业为核心的多元化经济结构以及市场经济与干预有机结合的经济的经济发展模式到年代末随着国内外经济条件的变化新加坡外向型经济面临着双重难题一方面是由于经济的高速增长国内劳动力日渐短缺劳动成本上涨另一方面是发达国家实行贸易保护主义国际市场竞争加剧使得新加坡建立在劳动密集型基础上的出口产品日益丧失国际竞争能力这就促使其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模式进入转型期年新加坡提出了重组经济结构的战略决策强调迅速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逐步淘汰劳动密集型产业以实现经济结构的技术升级这次重组经济结构的实质是通过提高经济结构的技术水平使经济建立在技术密集型基础上以增强外向型经济的国际竞争能力年代中期以来新加坡在克服了国内经济危机之后充分利用主要国际货币相对价值急剧变动而引致的发达国家大规模的对外投资和产业转移的良机继续进行经济结构的技术升级并积极鼓励发展国际服务业加快建立国际性和区域性的服务中心同时推进了经济的调整与改革与此新加坡实施了多项税制改革方案调整不合理的税收结构进一步放松金融管制加速金融自由化和国际化的步伐实行工资的改革建立与劳动生产率挂钩的灵活工资制度推行国营企业私有化计划进一步发挥私人部门的作用这一时期新加坡的外向型经济跨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整体外向型经济向高度化发展国际性和区域性经济和金融中心的地位得以加强对宏观经济的更加得心应手综观新加坡经济发展模式演进的历史过程这一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模式是根据国内外经济形势变化积极选择和调整经济发展战略构筑外向型经济结村以及建立与之相适应的经济的结果在经历了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的形成发展和转型之后新加坡已由一般的外向型经济发展为高度的外向型经济由以劳动密集型为主体的经济结构转变为建立在技术密集型基础上的经济结构由单一的自由港演化为市场与有机结合的经济从而使得新加坡的外向型经济模式日趋成熟其国际竞争能力不断加强二经济发展模式的特征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新加坡的外向型经济经历了形成和发展以及转型的演进过程在这一演进过程中尽管新加坡是东亚地区外向经济发展最具典型意义的国家之一但与其他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相比新加坡的经济发展模式又有其鲜明的特征第一实施高度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战略在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中新加坡是外向型经济发展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战后新加坡实行高度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是与其所处的特定的国内和国际经济条件密切相关的新加坡是一个海岛型的城市国家自然资源暖乏国内市场狭小发展经济的初始条件较差所具优势仅是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劳动资源在这种条件下依靠国内的投资推动和需求拉动的经济循环无法形成经济增长的动力因而必须把国内的经济循环扩展到国际市场上去二年代世界资本主义经济迅速增长国际分工和对外贸易突飞猛进公司得以空前发展尤其是发达国家正经历战后第一次产业结构调整而将大量劳动密集型出口工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新加坡抓住这一有利的国际经济环境变化的机遇积极推行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将其经济纳入国际分工的体系在参与国际分工的过程中新加坡利用自身的比较优势大力引进公司的资本与技术迅速提高出口竞争能力从而使外向型的经济循环机制得以确立随着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新加坡又将其推行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从广度和深度上加以扩展和提高从而形成了高度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备阶段新加坡的对外经济关系主要局限于国际交换领域在外向型经济发展的准年代中期开始新加坡确立了以面向出口工业化为核心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通过参与国际分工体系使之经济从国际交换领域扩大到国际生产领域同时随着国内经济结构的迅速转换和升级新加坡在国际分工体系中也逐渐从垂直分工转向水平分工年代中期以来新加坡强调优先发展国际服务业鼓励国内企业对外投资又使其经济从国际生产领域延伸至国际服务领域和国际投资领域这种高度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战略加速了新加坡经济国际化的进程正如新加坡吴作栋在年“月访问欧洲时指出新加坡这个在世界上只占一个黑”点的弹丸小国要成为环球的一家无限企业①第二建立以国际性和区域性经济中心为主体的外向型经济结构由于推行高度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战略新加坡一直以建立和发展国际性和区域性经济中心来构筑其外向型经济结构目前新加坡已是世界重要的制造业基地国际贸易中心金融中心航运中心通讯中心和旅游中心这在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中仅有能与之媲美但近年作为世界性制造业基地的地位已日趋下降而韩国和均未建成这种综合性的国际经济中心新加坡是世界上重要的制造业生产和出口基地国内制成品的销往国外它是世界上最大的电脑磁盘驱动器和硬盘的生产和出口国也是世界重要的半导体生产和出口国同时还是世界第三大炼油中心作为世界上少数几个贸易总额大于国内生产总值的国家之一易总额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年新加坡对外贸倍人均对外贸易总额高居全球之首据世界贸易组织的统计年新加坡的出口商品贸易额为亿美元占世界出口商品贸易总额的亿美元占在世界出口商品贸易额中占居第位新加坡的进口商品贸易为世界进口商品贸易总额的坡的出口服务贸易额为在世界进口商品贸易总额中占居第位年新加亿美元占世界出口服务贸易总额的在世界出口服务贸易总额中占居第额的从位新加坡的进口服务贸易额为位亿美元占世界进口服务贸易总在世界进口服务贸易总额中占居第年起新加坡通过各种优惠鼓励银行和金融机构到新加坡从事离岸金融业务并抓住国际有利时机在亚太地区首创了具有特色的亚元市场从而为确立新加坡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奠定了基础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家银行均在新加坡设立了分支机构新加坡已成为世界主要的离岸银行业基金管理业和风险管理业中心新加坡已从原先只是东南亚地区的转口贸易港和航运中心发展成为国际性的重要港口和航运中心年起新加坡超过了鹿特丹而跃居为世界第一大港多个重要港口目前新加坡共有多条航线通往世界年以年过往船只吨位计新加坡是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以集装箱运量计则是世界第二大港此外新加坡还是亚太地区的通讯中心和旅游中心了现代化的国际通讯网络目前新加坡已与全球各地建立从年起抵达新加坡的旅客已远超过本国的总人口数第三实行以自由港为核心的市场经济与积极干预有机结合的经济在亚洲新兴工业国家和地区中新加坡与的经济发展模式最为相近尽管它们都属于自由港的模式但在经济方面迥然不同新加坡对经济实行积极的干预而港英当局则信奉积极的不干预主义“”自世初起新加坡一直是近代英国资本主义在东方移植的自由港新加坡取得自治和以后仍继续推行自由港的经济始终保持自由港的地位即使在年代初短暂的进口替代工业化时期新加坡也仍十分注重维持自由港的地位从自由港的经济地位出发新加坡奉行自由贸易自由企业和自由竞争的经济允许商品资本和劳动力的相对自由流动新加坡作为一个自由港在港内不实行贸易管制对进出口货物除少数几种外一般不征税允许资本的自由进出全面放宽外汇管制取消黄金交易除极少数部门外对外国资本的投资部门持股比率经营方式和利润汇出等均未加允许劳动力相对自由流动除对非熟练外籍工人适当外鼓励和吸引外籍专业和技术人员的流入在以自由港为核心的市场经济基础上新加坡实行了对经济的积极干预新加坡前副吴庆瑞曾说“殖民时代的自由放任将新加坡引入歧途经济缓慢增长大量失业存在居住条件恶劣教育设施欠善因而新加坡必须努力实行较为积极有力的干预形式”②以后新加坡迅速建立起经济管理的机构体系和机制注重选择宏观经济管理的目标与运用国家产业对经济活动进行宏观和积极干预新加坡对经济的干预是卓有成效的这应归因于自由市场经济与积极干预的有机结合在经济发展的初始阶段由于新加坡经济结构的畸形和市场机制的残缺在动员和配置资源时不得不较多地依靠干预的形式随着国内经济的迅速发展和市场机制的日趋成熟新加坡干预的目标逐渐转化为市场机制得以发挥正常作用创造有利条件这时新加坡的经济职能主要在于保证宏观经济的稳定和为企业创造竞争的环境第四形成以外国公司为主导的企业结构新加坡的工业化主要依靠外国公司的资本与技术形成了以外国公司为主导的企业结构这与其他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不尽相同韩国的企业结构以大企业集团为主导而和经济则以中小企业为主体在新加坡外国公司和银行在制造业和金融业两大部门中居主导地位其中在制造业部门中外国公司投资企业的产值占以及出口占增加值占就业占、与之相比韩国的大企业集团产值在其国内产值中占出口额占的中小企业数占产值占出口额占的中小企业类似于新加坡与其他亚洲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形成的不同企业结构关键在于它们所推行的经济发展战略的重大差别“”虽然亚洲四小的工业化都是从发展劳动密集型的轻纺工业起步但是随后它们实施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的途经不同新加坡从年代中期起转向面向出口工业化发展主要依靠引进外国公司的资本与技术建立起以炼油电子电器和海事工业为主的工业体系移来保进国内产业的升级到年代以后也仍然通过外国公司的技术转韩国由于经济发展起步较迟当它大力发展出口轻纺工业品时国际市场的竞争已相当激烈因而韩国早在年代末年代初开始转向发展资本和技术密集型重化工业并利用产业倾斜大力扶持大企业集团的发展从年起进入重化工业发展阶段但其重化工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增加公营企业的投资来实现随之与重化工业相关的民营中间产品工业和最终产品工业得以发展从而形成了由公营企业控制上游部门私营大企业掌握中游部门以及众多中小企业遍及下游部门的企业结构体系而由于当局奉行积极不干预主义缺乏系统的产业以至于到年代中期经济步入转型期后制造业企业大量外移而产业升级相对滞后使之一直保持着中小企业的主体结构三经济发展模式的效应战后新加坡是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推行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最为成功的国家之一伴随着新加坡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这一发展模式已愈益显现其活力和弹性新加坡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的主要成效体现为它推动了资源的有效利用提高了本国经济的国际竞争力以及实现经济高速增长与收入分配均等的发展目标首先外向型经济推动了资源的有效利用由于新加坡实行高度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国内生产领域和流通领域与国际市场相衔接产业部门的发展受到来自国内和国际竞争的双重压力在这一条件下要求产业部门必须提高利用资源的效率来保持其产业的竞争力这就使得新加坡经济能够有效地利用有形资本和人力资本资源减少资源配置的扭曲现象随着外向型经济的迅速发展新加坡的有形资本得以充分调动和利用资本积累的规模扩大和速度加快并形成了投资驱动型的经济增长据统计新加坡固定资本形成的平均增长率分别达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年代年代和年代和固定资本形成占国民和和与此同时新加坡国内生产总值的实际平均增长率分别达到与此同时外向型经济发展对新加坡人力资本资源的有效利用也起了积极作用外向型经济的迅速发展创造了较多的劳动就业机会加快了传统部门劳动力的转移并不断吸收城市内部的边际劳动力据战后新加坡的四次人口普查年年。年和年新加坡的劳动力参与率指巧一分别为岁劳动力与该年龄段人口的比率迅速提高写和“写而伴随外向型经济迅速发展而引发的产业技术升级对熟练工人和专业技术人员的需求日增这就促使新加坡必须大力增加教育投资进行人力资源开发的改革和调整来不断地提高劳动者的素质教育程度以上职工的比例已从员在就业人数的比例也从据统计新加坡受中等写专业技术与管理人年的年的增至年的年的升至新加坡经济对资源有效利用还取决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在外向型经济条件下新加坡产业结构随着国际市场需求和比较优势变化而迅速转换和升级从而促使资源的有效配置新加坡在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初期资源的比较优势集中在劳动力方面以劳动密集型为主的产业结构使得劳动资源得以充分利用年代以后随着劳动资源方面的比较优势逐渐丧失新加坡开始调整产业结构在各个产业之间进行资源重新组合以充分发挥资源的比较优势其次外向型经济增强了国际竟争力在国际经济领域中来自各种经济和非经济力量的竟争十分激烈因而能否保持经济竞争的优势就成为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关键所在由于实行高度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新加坡始终将提高本国经济的国际竞争力作为重要的目标通过稳定的政局完备的基础设施完善的金融体系开发人力资源加强科技力量以及的高效廉洁迅速提高自身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其经济的国际竞争力长期以来新加坡实行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已促使其国际竞争力迅速增强它在国际经济领域的竞争优势愈益显现出来在世界权威机构公布的位仅次于美国”年和年世界竞争力排行榜中新加坡已连续两年位居第其中年新加坡在各竞位争力评估因素的排名分别为位“国内经济力量居第”位”“国际化居第”“居第位”“金融居第位”位“基础设施居第位“管理居第位“科技居第”“人力资源居第”③最后外向型经济促进经济高速增长和收入分配均等世界银行指出东亚经济奇迹的实质是经济高速增长和收入不均现象的减少④与之相同新加坡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的奇迹所在是实现了这一经济发展的目标新加坡实行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带动国内经济的高速增长和产业结构的多元化发展从而导致对劳动力的需求急剧扩大以面向出口工业为核心的现代部门的迅速发展使得原有的失业人口获得更多就业机会也加快传统的转口贸易部门的劳动力转移并不断吸收城市内部的边际劳动力这就促使劳动力参与率日益提高到年代初新加坡的严重失业现象已经消失开始出现劳动力供给的短缺而实际工资水平随之迅速提高社会上收入分配也趋向改善另一方面新加坡在发展外向型经济过程中注重通过发展教育公共住宅和其他社会发展机制使得劳动者能够及时和公平地分亨经济增长的成果大力发展教育使非熟练劳动者成长为熟练劳动者提高了劳动者平均收入水平也使得低收入阶层获得收入的能力有利于缩小不同收入阶层的差距大规模的推行公共住宅计划迅速解决了中低收入阶层的住房问题对提高这一收入阶层的实际生活水平起了重要作用同时推行中小企业通过优惠信贷和技术指导来提高中小企业的素质并使职工收入得以增加此外新加坡还通过公积金制度提供了各种社会保障形式注①新加坡联合早报②德年月日奈尔《新加坡式的社会主义》新加坡年版第页③世界经济论坛国际管理发展学院④世界银行《东亚奇迹《年世界竞争力报告》经济增长与公共中译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年版第页
